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谱写油气供给侧改革新篇章
2016年15期 发行日期:2016-10-10
作者:zhoukan2012

  产能是产量的基础,在二者的相对平衡中产能以一定幅度大于产量是允许的,有时甚至是必要的。决定剩余产能主要因素在于科技水平和经济发展速度的重大变化造成的供需间明显的失衡,也受人为因素的于扰。他们可使生产的经济边际值发生明显的变化。对于在世界市场日趋成熟条件下开放的中国来说,世界油气供需决定着其国内生产的经济边际。因而在长期低油价影响下,即使存在大量进口也可使之出现过剩(落后)产能。这时,适当调减落后产能、灵活经营,便是保持生产主动权的重要措施。在投资大幅缩减时要把握好目前生产和中长期持续发展的平衡,处理好当前和长远利益的关系。为此,笔者建议动用大量存在的未开发储量寻求新产能建设,要保留进行战略接替开拓的投资不断线。总之,要保持发展战略的主动性,把科技创新放在首位,以积极的作为实现供给侧的改革。

产能是产量的基础
   
  在油气行业,产能和产量的数值不会完全相等。这是因为:(1)按油气田生产的客观规律,投产后产量达到设计产能需要有一段时间。此外,油气田已建成的产能随生产的进行必然出现自然递减,仅从维持产量不变上就要求及时建设新产能去弥补这个自然递减。如要提高产量则更需相机投入新的产能建设。产能与产量要在发展中形成动态的平衡。(2)为了应对自然灾害和市场供需的意外变化,以及中、下游设备的定期检查维修,油气田的设计年产能必须大于年产量。即使产能与产量整体上处于相对平衡状态中,也要有一部分产能是剩余的,我们可把它特称为富余产能。这种富余是必需的,其占总产能的比例较小。但在非正常因素的作用下,在不完善的市场经济中,就容易出现供需失衡、在较长时间内出现大量的剩余产能,这就是我们常说的产能过剩。

从供需关系变化看剩余产能
  
      科学技术的发展持续地推动着生产的发展。当它出现革命性的重大发展、跃升时可导致供/需两方面不均衡的快速变化,从而引起失衡。以油气上游为例,当页岩革命为代表的非常规油气勘探开发理论和技术趋于成熟时,意味着已有150余年历史的现代油气工业进入了常规与非常规并举的新时期,供应量快速增加,从而凸显了早已存在的产能过剩,使其得以对油气和经济的发展产生重大影响。
      在人类提高能源效率和环境保护意识的巨大推动下,科技的发展大力推动着节能和其他能源对煤炭、石油的替代,使得它们的市场需求以越来越快的趋势在降低。供、需两个侧面的快速、不同步的变化使原有的平衡被打破,出现明显的石油产能过剩。
  油气不是孤立的,它不仅与其他能源可相互替代,而且其供需走势也受经济发展的大局制约。2008年以来此起彼伏、越演越烈的经济受挫已形成了全球性的经济低速发展,其中不少地区甚至出现负增长。这必然引起对油气等大宗原料性商品的需求持续性走低。世界经济界特别关注中国经济形势的变化。中国经济高速增长,油气进口的持续增加曾是拉动其需求旺盛、价格上升的首要因素。中国经济增长转为中高速增长的“新常态”后对油气供应增速的要求降低,这使其已经倾斜的供需天平上又增加了供应侧砝码,世界油气需求降低的态势更加明朗。上述供需两侧面的新趋势相叠加,使产能过剩的影响更加突出了。
  市场以外的因素在相当程度上也可影响着供需平衡。常见到的是石油输出国人为的压产。众所周知,2005年以后油价摆脱了上世纪末的长期低迷状态进入了攀升期。与其相应的是欧佩克国家剩余产能由本世纪初的每天100至200万桶增加至2009年以来的每日300万桶以上,高时可达每日600万桶(约合每年3亿吨)左右。所以业内人士认为2008年至2014年上半年的整体高油价时的供应紧张是人为的假象。

从经济效益的动态变化看剩余产能
   
  经济活动的持续进行和发展的最低要求是生产的总成本必须低于其产品的出售价格,这就形成了生产的经济边际。就油气来说,在供应紧张需求旺盛的条件下,价格趋高、生产的经济边际值降低,推动着供应方的快速发展,促使生产向新领域的开拓。过去认为低效益、甚至无效益的资源也要被利用,这就使产能大幅度持续提高。
  而相反,转为供应宽松需求低迷的情况后,价格走低、生产的经济边际值提高。仅仅高效益的油气生产就能满足市场需要,过去形成的大量产能就出现过剩。人们总是在追求高效益,那些资源条件不佳、生产成本较高的产能就会被闲置、被淘汰。显然,过剩产能是个动态的概念。那么,随着生产经济边际值的变化,对产能的调整也应是顺理成章的正常现象。
  发展的不均衡使世界不同国家、地区间的经济形势、生产水平有较大差异,因而出现世界油气市场的相对分割,出现各国家、地区间生产经济边际值的较大差异。就中国来说,长期封闭型计划经济使眼光长期局限于国内,加上供不应求的局面长期存在,使得以国内生产满足供应成为首要任务,在总体盈利的情况下只强调产量上升。长期开发使不少油气田进入生命的壮年阶段晚期、甚至衰减期,低效、甚至亏本的油气也要开发,这已成为不少人心中的“成规”。
  改革开放和国内外形势的变化正改变着这一状况。在世界油气供需关系宽松、长期供大于求的背景下,不存在对进口油气的人为限制。何况在世界油气消费大国中,中国的对外依存度是较低的,进口增大也不会影响国家安全。在国际油价长期低迷情况下使用进口油气反而更便宜、会有更高的经济效益,何乐而不为?这就意味着国内若干高成本低效益的油气田可视为过剩产能。

新常态下油气供应侧调整面临机遇和挑战
  
  从供应侧来说,开发从单一的常规油气进入与非常规油气并举的阶段。随着科技进步,一方面可挖掘出老油气田更大的潜力,使之成为近中期产量提升最直接简便的动力;另一方面使新开拓的油气区和新领域(如页岩油气)迅速度过初期高成本时期,逐渐降低成本不断增加新的供应。
  世界银行在2015年10月曾预期2016年油价可回升至每桶51美元,但在2016年1月底的新预测中又将其大幅下调至每桶37美元,继续着2015年的低油价。多数人估计,这次的低油价不会是短期现象,年均油价40-50美元/桶的低位还将会持续一段时间,而后将起伏抬升并在60美元/桶上下维持较长时间,在需求旺盛条件下有可能短期上升到80美元/桶左右,但涨至100美元/桶概率很小。另一方面,随着国际石油市场的更趋成熟和制度完善、对油气的金融炒作将会有更大的制约,油价涨落的幅度及其对经济的影响也将缩小。总之,与此前不同,我们将可能面临一个油气供应宽松、价格相对偏低且相对平稳的新时期。
  国际石油市场的新形势对中国的油气发展提出了挑战,也为转型中的能源供应侧改革提供了机遇。低油价已对中国的油气生产产生了相当大的冲击。问题主要出在国内油气生产成本过高。在产量、利润率、投资效益日趋降低的情况下,会因油价大降而变得更为严峻。这种状况分解到基层,许多油井、甚至部分油田实际上是在“赔本赚吆喝”。当国际油价很高时,成本低于国际油价就可视为有效益。但当国际油价大幅持续下降而进口油气又无实质性障碍时,国内存在不少无经济效益的开发并导致全行业亏损问题就严重了。
  为此,必须改变以产量为首要目标的生产计划和考核方式,而以效益为衡量企业的指标。同时,建议设定几个油价区间,各油公司和各油气田具体分析与之相应的不同经济边际,并根据实际情况决定其有经济效益的产量和所实施的开发方案。总之,落后产能调减是供应侧结构改革中的“减法”。产能和结构调整不应是消极的反应,而应是增效提质,取得发展战略上更多的主动性。

走出去取得高效益开拓空间
    
  在改革开放深入进行,中国经济和油气深度熔入世界的情况下,供给侧改革的眼光就不限于国内。我国油气企业走出国门已有一段经历,取得不少成效和经验敎训,为今后更快地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低油价的持续使越来越多的国外油气企业和生产国感到经营困难缺乏资金。据德勤公司的报告,2015年末已有近40家油气公司破产,如低油价持续未来或有1/3的能源公司破产,这之中可望找到适于我国企业参股并购的对象。一些曾盛行一时的资源民粹主义倾向的国家已被迫收敛,对我国稟持双赢互利友好态度的投资有更迫切的需求。
  近年我国以“一带一路”为契机,加大了与国际经济交往的力度,无论在金融上还是在基础设施和能源上的合作上均有重大进展。这为我国油气加快走出去,改善和扩展供应侧的结构创造了良好条件。实践证明,我国的油气产业整体上处于国际先进水平,许多方面达到领先水平,一些短板已得到加强,这也使我们有能力承包国外油气产业的服务作业和大型施工、使剩余生产能力的设备和技术队伍可更大幅度地向国外转移。

平衡目前生产和中长期发展
  
  在低油价威胁到企业生存的时候,被迫缩减开支,推迟和取消一些不会明显影响现实生产的项目,这是绝大多数企业都会采取的被动应对措施。但必须注意到油气工业的特点。为了应对已开发油气田的自然递减,为了满足持续发展的需要,必须在关注已有产能的同时,未雨绸缪地关注生产的战术接替和战略接替,保持为此所需的最低投入,以免在渡过眼前的生存危机后陷入新的后续乏力的被动局面。
  这个全球普遍性的问题对我国来说更显得重要。我国的石油己进入壮年阶段后期,新增油气储量品质下降使剩余可采储量出现降势,产能建设和开发成本增高,即使没有国际低油价的冲击,近年的产量增速也已明显下降。 2010至2015年间产量年均增率仅为1.11%。在讨论“十三五”计划时不少人将2020年的产量框算为2亿吨,即产量将降到2010年的水平。天然气也由快速增长的青年期进入了增长放慢的壮年期,产量增速由上世纪末和本世纪初的二位百分数降到了一位,2010~2014年为7.11%,2015年按1271亿立方米计仅年增2.5%。
  这种形势使依靠国内外两种资源中“立足国内”的要求形成越来越大的差距。显然,我们在应对低油价的“调减”的同时必须有为中长期的持续发展准备后劲而做“加法”的战略考虑。对于中国来说,这个任务要比其他油气生产国更为重要和迫切。以适当的平衡照顾到眼前和今后两方面是在困境中求生存发展的管理艺术,也可望在被动中谋求一定的战略主动性。

重视未开发储量
   
  在投入不足的情况下,新油区新领域的开拓必受到相当大的影响,新油气田的发现、储量的增长将明显趋缓。但中国却存在一个投资少见效快的新产能建设目标――探明而未开发的储量。笔者的研究表明,以2014年计中国累积探明石油地质储量中有85.96亿吨未开发,占全部储量的23.8%;石油可采储量中有10.92亿吨未开发,占全部储量的12.4%;累积探明天然气地质储量中有5.17万亿立方米未开发,占全部储量的43.7%;天然气可采储量中有1.95万亿立方米未开发,占全部储量的37.5%。
  储量的探明是要经历较长时间,耗费大量资金才取得的成果,而未能投入产能建设和开发等于资金积压,动用这部分储量就是盘活存量资金。这只需要进行精细的再研究,就可提出最适合当前着手进行新产能建设的目标。这也就规避了新探明储量的前期投资的条件下仍能使油气生产按需要得以持续进行。
  一个国家和大公司若要可持续发展,长期获得高效益,必须有新的优质资源(储量)以作为战略接替。中国六十余年的油气生产正是由于不断地开拓新区新领域,发现新油气田才得以实现的。而这项工作是对地下情况的艰苦探索,要在相当长的时段、经历曲折失败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才能实现的。只有这样的积累才能使对地下复杂情況、对流体(油气水)的动态关系的认识由浅入深逐步接近实际,才能发现新油气田和探明储量。工作中断、技术骨干的散失往往使探索、认识中断,前功尽弃。该项工作中关键的也是占投资最大份额的是要完成一批科探井(有时也称参数井)的实施,无此不足以取得突破性成果。

“破旧立新”实现供给侧改革
  
  目前在能源各领域都在开展供给侧改革,这是从计划经济体制向市场体制转变的经济改革的一个重要步骤和组成部分。显然,经济体制和生产管理体系的改革不仅贯彻其始终而且是其得以实施的保障。这之中供给侧的结构调整是重头戏,而其目前首要的工作是调整过剩产能,无此则无以夯实进一步发展的基础,不能适应科学发展观和经济新常态的要求。
  对过剩产能不仅要施以削减、停产的“减法”,更要施以使其适应新常态、提质增效的“加法”,使供给侧精简而更具有生命活力,使之有可持续发展的后劲。从战略上看,他不仅是应对目前困难(对油气来说还有低油价的“寒冬”)的一种被动的“防御”,而且可以变成争取主动性的“进攻”。我们应以更积极更有作为的态度对待产能调节、对待供给侧改革。
  能源供给侧改革不仅要“破旧”更要“立新”,要为经济更健康、更有效、更持续的发展创造条件,这就要依靠科技创新为动力。以产能过剩的调节来说,怎么调、哪些减、哪些增都必须从现代科技水平上对其进行重新评价、审视。供给侧改革提质增效的实现更要立足于科技水平的提高,立足于各环节的“万众创新”。
  以页岩油气为例,一方面应看到中国的开拓已取得初步成功,涪陵气田的投产使我国成为北美之外首个进行页岩气商业开发的国家,另一方面也要看到这仅是在四川一些地区在古生界海相页岩领域的突破,还有许多领域待开拓。即使在涪陵,其开发成本仍相当高。目前的状态仍难以使这一在世界油气史上引起重大变格的新领域在我国普遍开花结果,也难以保障“十三五”非常规气指标的完成。若要在初步成功后得到持续发展,在总投资缩减的背景上必须依靠科技创新降本增效、必须保障其相应的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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