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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速推进化工行业数字化发展进程
2025年14期 发行日期:2025-07-15
作者:■ 中国电子信息产业发展研究院 杨辰凌  国家工业信息安全发展研究中心 蔡宇晨

  2025年政府工作报告中提出,要加快制造业数字化转型,培育一批既懂行业又懂数字化的服务商。目前,加快建设与制造业转型升级需求相适应的服务体系、培育数字化转型服务商,已成为各行业领域推动数字化转型的关键一招。化工企业可以借助数字化转型服务商,开展咨询诊断、方案实施和系统集成等数字化服务,也是推进化工行业数字化转型的重要路径。然而,我国转型服务商供能力不够,对接效率不高,尤其是面向化工等行业领域专业化程度不足,须分类分级加强服务商培育和引导,建立优质高效的数字化转型服务体系。

“小支点”成为数字化转型关键角色

  各地以服务商供给为抓手,更加务实推动健全服务体系。近年来,地方加快搭建数字化转型公共服务平台,基于载体建设的服务体系框架初具雏形。以服务商为突破口,促进服务体系能力提升,正成为纵深推进数字化转型的新趋势。广东、江苏、江西、安徽等十余省市遴选服务商,建立资源池,提供“一站式”转型服务。四川面向省内外遴选出140家“智改数转”供应商,加大服务商供给数量。广东引进和培育了500多家熟悉工业场景、集成能力强的数字化服务商,持续提升供给质量。山东谋划3年内汇聚1300家优质服务商、5000个优质解决方案,将数字化转型工作做深做实。

  各类服务商加速分化演进,在更大范围上丰富了服务生态。从服务范围看,我国服务商成长整体呈“大而全”“小而美”两种发展趋势。华为、新华三和阿里等龙头领军企业,基于全面的系统集成能力,提供“一条龙”转型服务;另一类服务商输出智能装备、企业软件或基础设施等能力,提供专业化分包服务。从服务商类别看,我国服务市场不断延伸,服务环节不断细分,服务对象和场景日益精细化。例如,柏美迪康专精无组织排放治理的环保场景,山东国舜则专精流程行业节能减排和能源管理场景。从服务行业看,能力范围持续扩大。地方基于优势产业、产能升级和培育新兴产业等考虑,针对重点行业配套完善转型服务商。例如,安徽的277家省级服务商,针对汽车及零部件等14个重点发展行业开展遴选。唐山市则聚焦钢铁行业,大力招引培育服务商。

  供需结构适配改善,在更深层次上促进了服务效能跃升。一是服务商产品供给质量逐步优化,更好满足了核心技术需求。当前,传感器、可编程逻辑控制器(PLC)、工业操作系统等底层数字技术逐步实现突破,产品性能日臻稳定,方案报价性价比高,我国服务体系竞争优势稳步提升。二是龙头企业逐步剥离独立服务商,更好满足了行业需求。

化工行业转型服务体系存在的问题

  (一)从需求侧看,服务信息在三方面失灵导致难以得到企业信任、提振主体预期和信心,市场需求乏力

  服务需求“不清晰”,化工企业转型战略预期和实施效果有偏差。一是化工企业战略不清晰,路径不明确,正处于尝试摸索阶段。报告显示,我国六成以上中小企业处于转型早期阶段,32.4%的中小企业开始单点尝试,21.6%企业才启动局部建设。二是中小化工企业需求与解决方案不匹配,转型成效达不到预期,转型成熟度远低于大型企业。监测显示,2023年我国实质性转型的大型企业比例为27%,是小型企业的4倍多。小型化工企业缺少足够的资源和底气,来承担试错风险,转型进程受资金等多方面因素影响,容易走样变形迟滞。

  服务信息“不对称”,化工企业在“柠檬市场”中处于弱势地位。一是转型基础薄弱,掌握信息匮乏,议价能力弱。相比于高技术制造业,一般化工制造企业数字化水平低,愈加处于弱势地位。报告显示,通信业、电子设备制造业数字化成熟度水平处于第一梯队,化工行业处于靠后梯队。传统化工企业少有数字化部门,数字化程度偏低,对数字化不够了解,很难掌握谈判主动权,难以与服务商形成信任关系。二是投入意愿低,难以发挥长尾效应,对服务商吸引力不足。以精细化工行业为例,2024年,1/3的企业数字化投入与上年持平,12.7%的企业甚至减少了数字化投入。转型项目金额减少,细分市场规模小,再加上跨领域研发难度大,服务商很难靠前服务各类化工企业。

  服务信息“不完全”,化工企业多元化需求和规模化供应有偏差。现有市场上服务商大多提供模块化解决方案,然而化工行业量大面广、运行机理差异大,导致数字化转型要素差异巨大,对转型方案的个性化定制有较高要求。以石化行业为例,数字化场景虽然有研发、采购、财务和物流等通用场景,但依然有全流程模拟、生产动态优化、盲板智能化管控等行业特有场景,安全、环保和减排等必备场景,再加之行业数据、软件工具、数字化人才要求迥异,整个转型方案只能局限于化工行业应用。

  (二)从供给侧看,数字化转型服务、服务商和服务市场三个层面存在断点,导致化工细分领域供给缺失错位

  数字化转型服务“不专业”。一是核心数字工具缺失,难以满足高端化转型需要。国内厂商难以在高端制造业提供完整的产品线,在关键生产环节数字化能力供给缺位。例如,在生产和供应等环节,国外高端企业资源计划系统(ERP)占市场份额半数以上,国内服务商不得不高价采购集成,方案也往往成为“夹生饭”,实施效果不佳。二是解决方案同质化,难以满足行业个性化需求。根据国民经济行业分类,制造业拥有31个大类行业、179个中类行业和609个小类行业,通用服务商难以提供“隔行如隔山”的专业化服务,化工细分市场供给空白。

  服务商评价标准“不健全”。一是服务商鱼龙混杂,缺少权威评判标准。国内服务商以提供浅层应用为主,从回报周期短、市场前景广的领域切入,追逐短期利益,面对机理复杂、定制程度高的化工领域普遍不会主动加大投入,只能同质化、内卷化竞争,真正有实力的服务商缺少权威认证,难以脱颖而出。二是化工行业服务商评价标准空缺,难以精准评估定位。虽然现行极个别服务商评价标准,但大多都是大而化之的通用标准,具有行业属性的关键急需标准缺位。只有通过制造企业和专业服务商制修订团标,形成转型路径共识,业界企业方能按图索骥“看样学样”。

  服务市场价格“不透明”。一是提供“黑箱”服务,数字工具、解决方案和服务流程缺乏统一规范,以次充好“以点充面”“以偏概全”的营销乱象难以避免。有的服务商产品方案盲点漏洞多,却夸下海口;有的仅能提供单点产品,却大包大揽;市面上整体缺乏从咨询设计、开发实施到运营维护的集成服务商,难免能力受限“各管一段”。二是虚报“黑箱”价格,服务商报价忽高忽低,报价不透明,供需双方难以有效议价,导致市场机制失灵。一方面,服务商“卷”价格,恶意拓展市场;另一方面,企业采购需求各异、方案非标化,让某些服务商有了可乘之机。

聚焦重点行业领域,构建数字化转型服务体系

  强化化工行业数字化转型服务体系顶层设计。一是围绕规范服务商、依托服务商,加快研究制造业数字化转型服务体系政策文件。构建服务商信用体系,对失信违规服务商进行公示、补助补贴退回等惩罚,促进行业自律。鼓励服务商定期披露更新解决方案信息,促进制造企业更加知情、合理选型。二是基于各地公共服务平台,配套完善服务商供给,构建供需双方利益共生、数据共享、价值共创的商业模式。三是面向石化化工、汽车、钢铁、纺织等发展基础好、关键急需的重点行业,开展服务商评价体系建设。

  强化化工数字化转型服务标准引领,以分类分级评估认证引导优化服务商供给。加快化工行业数字化转型服务商分行业分类分级评价规范标准研制,通过服务商评估贯标带动制造企业数字化转型贯标。一是推动化工行业服务商分类认定。按集成分包、产业链和转型周期等维度对服务商进行机构类别分类,打通信息堵点,引导服务商找准市场定位,促使细分领域场景深耕,帮助化工企业按需选择服务商。二是推动各类化工行业服务商分级认证。按服务能力,对服务商进行多层级评价,通过赛马机制,激发服务商研发动力,提高服务供给质量。三是开展化工行业服务商分类分级贯标。面向重点领域和工业大省,基于公共服务平台,开展贯标试点,挖掘培育一批多层级、专业化的服务商队伍。

  强化化工行业数字化转型供需对接,塑造双向发力的良性发展体系。一是编制化工行业服务商分类分级手册,在对接活动中对优质专业服务商优先展示宣传,加大倾斜支持力度。二是畅通对接渠道,基于公共服务平台,为化工企业和服务商提供方案咨询、评估诊断、交流接洽等对接服务。三是支持有条件的大型化工企业剥离数字化业务部门为专业服务商,推动系统解决方案服务专业化、市场化、规模化,精准赋能行业内上下游企业。四是加强对中小化工企业的资金扶持,通过服务券、免费诊断、保险增信等创新举措,引导降低成本撮合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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